杪秋十八

世上事了犹未了,终以不了了之

他知道花在哪个方向开

❤ooc

❤一发完

❤听一首歌,写一段故事。徐大乐—一个人的朝圣

❤世界太大 人会迷路,要么庸俗 要么孤独,一个安静的下午,一场突然的离开,想一去不回的冒险,像远方住着另一个自己。 

❤新年贺,2020,愿你安好

❤️没有具体的人物,因为关于我们心爱的侄子们每一个看到这篇文章的你会有不同的解读。

     


       “我知道有人能够进入我的梦境,并在梦中把我的灵魂,带去远方旅行。”他土掌房里的日记本上,只有这一句话,秀美的小楷,却异常用力。当人们发现这些陈年旧物时,却已经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的前半生,顺利地让人嫉妒。生在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是全家最小的孩子,让他理所应当的享用着父母长辈的关爱;聪明的大脑,让他可以看似毫不费力地考进理想的大学;开朗的性格,让他成为了人群中闪耀的交际花。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浅棕色的瞳孔,边缘镶嵌着一圈黑紫色,那双眼睛,里面大约有一整座银河,每一个见过的人,都为之而沉醉。像每一个优秀的孩子一样,他跻身于跨越国际的大公司,朝九晚五,年薪过万。可以一次喝两杯咖啡,就熬夜到凌晨修改文案,也可以穿着锃亮的皮鞋,奔跑在办公室与餐厅之间。他是那个常常被点名的别人家的孩子,是那个每一个家长都希望孩子成为的样子。

       “这是你家儿子啊!这么优秀!不像我家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你可是老板面前的红人啊!说不定明年我就得叫你一声上司了呢。”

       “你真的是个好苗子,好好学习,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这是他听得最多的话,从最开始的喜悦,到后来的自豪,如今却只是一笑了之。

       晚上,如常。19:00,吃晚饭;20:00,与母亲通话;21:00,清理房间;22:00,做文案;23:00,冲咖啡;00:00,洗漱;01:00,睡觉。

       城市的夜不会黑,是另一种色调的白昼。霓虹阑珊,氤氲的灯红酒绿与不眠的夜行人,在深夜里脱下伪装。

       “扎西德勒。”一个脸上有沟壑的老人微笑着将哈达轻轻地放在她的脖子上,碰掉了他带着的工作证,他却没有捡起,抬起头自顾自的走着,沿着日光的影子。远方,是与云相和的雪山,脚下,是洁净的风马。向鱼问水,向马问路,向神佛打听一生的出处。他仿佛听到了时日跌倒的声音,看到了盛开在那苍茫雪山之中的灼灼桃花。他像着了魔一样走着,一路向西,路过几次鹰飞,路过几队羊群,路过天,路过地,也路过自己。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没有同路人,也没有灯光,他就这样一路走着,从藏北的草坡到藏南的湖水,从露水打湿的清晨到豹子扑倒的黄昏,从春到春,从冬到冬。

“这是你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你可是大家的榜样啊,最近竟然如此懈怠!我看你是太骄傲了,还是安心做你的小职员吧!”

       “你说好要把文案提前给我的,怎么现在才来啊!你不知道我早上开会吗?你还不是我上司呢就开始折腾我了!”

       “你那个相亲对象明天要来咱家见见你,你准备一下啊!都多大了还不知道处理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让街坊邻居笑话!”

      这大概是他二十八年来过的最压抑的一天了吧,仿佛积攒了多少年的冷嘲热讽一瞬间全部倾泻,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允许她有一点点的差错,为什么优秀的人,必须永远优秀。他很快开始责备自己的胡思乱想,自己从来不会这样的,错了就是错了,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慢下来本来就是不对的。只是,他却再也看不进去密密麻麻的文件,听不进去窸窸窣窣的催促,脑海里回荡的是藏北马良花善时节,有人正把等身长头,一步步磕向那个他向来知之甚少,且又天遥地远的世界。那是梦吗?是的吧,一个真实的太过虚假的南柯一梦。

        他照例生活着,全力弥补着那天睡过头后犯的差错,洗得发白的衬衣,亮的发光的皮鞋,摞成山丘的文件。只是,卡布奇诺的泡沫里,有一群羊,白得那样谦逊,地铁站的吉他声中,有一支民谣,唱得那么纯粹。

      “你为什么要辞职?”“我要去西藏。”“想旅游啊?不是有年假嘛。”他没说话,放下辞职信,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见人家?”“我要去西藏。”“那正好结完婚去度蜜月嘛。”他没说话,放下存折,离开了。

      “如果我真的对云说话,你千万不要见怪,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他在网页上留下了这句话后,清空了手机,离开了。

      “你是我最中意的经理人选,没想到这么经不起打击,真是看错你了,白费我这么久的心血!你赶紧回来,我破例再考虑一下。”

      “你从小就是最听话的了,竟然能干出这种事,亲戚朋友得笑话死我。你赶紧回来把婚结了,好好过日子!”

      他不断地受到这样的来信。终于,最后一点期待幻灭,原来,从来没有人真的理解过他,包括自己。然而第一个看透他灵魂的,竟是那群山之巅的一朵花。他看到了,这次不是梦。

        他循着记忆的脚步,走进雪山,小心翼翼地去触摸那冰凉的柔软,五彩的经幡,扯紧了风声,辽远的星空,是他美丽的眼睛,一不小心,就坠入深邃的宇宙。他想起,三岁时因为想要吃棉花糖而哭闹,六岁时因为上课折纸被老师罚站,九岁时因为逃学去捉蟋蟀被妈妈打手心,十六岁时因为和同桌聊天被转学,二十二岁时因为工作太辛苦而昏倒,二十六岁时因为一直没有结婚被亲戚朋友嘲笑,二十八岁时,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从没见过的远方,那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西南偏西……他恍然发觉,自己也尝试过冲出牢笼,只是一次又次被迫的屈服和妥协,像一只困兽,却不再争斗。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没有学会的更强大的能力,而是有了越来越厚实的面具,和越来越麻木的内心。他以为他本该就是这样的生活,也从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幸福,他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只是一瞬间。他一眼就可以看到几十年后的自己,在病床上看着身边的子子孙孙,却已经回忆不起自己年轻过。他越想越害怕,却也越想越勇敢,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固执的做决定,也许错得很彻底,但他不后悔。想着想着,他哭了,泪水浸润了花瓣,映照着草原上的千帐灯光,他又笑了,嘴角弯起,一个新月的弧度。他躺在薄软的月色中,背靠玛尼石,安然的合上装满星辰的双眼,这一夜,满山草色,满船星辉,晨光正在赶来,纵深到他的此生。

        人们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上司任命了新的经理,女人找到了新的相亲对象,地铁站依然喧闹,早点摊依然拥挤,有一些人离开,也正有人赶来,有人走向死亡,也正有人面临新生,有人住高楼,也正有人在深沟。为了迎合这个世界,有多少人面目全非,多少人只是还会呼吸的死亡。

      “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能扭曲如蛆虫。”季业说。

      “我知道,花在哪个方向开。”他说。


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

听一路的声音

着迷的画面 今天 明天

落幕 又会再上演

一次次穿越 一段段过往

像不能倒退的电影

孤独的路上 晴天 雨天

出发 不去往终点

偶然 相遇

然后匆匆又离去

经多少未知的风景

到自己的梦幻泡影


他也许是放下稳定护士工作的毛毛,也许是不愿意做一个无聊的富二代的坤和马老师,也许是愈挫愈勇不愿停止的南南,也许是热爱长发和绘画的美丽……近乎3年过去,感恩他们每一个都还坚持着这段不那么平坦的音乐路。对于明日之子中每一个选择突破陈规的男孩儿啊,马老师、南南最初不被理解的rap,被人diss唱的都是听不清楚的东西,毛毛歌词里的故事和忧伤被人骂是贩卖焦虑,坤自己创作写歌被人说不如唱情歌那么惊艳了,美丽的长发被人骂不男不女……他们像一根根野蛮生长的草,被质疑着也坚定着,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究竟热爱着什么。


我们陪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涩与甘甜,愿世界对他们少一些刻板和桎梏,愿舆论少一些指责和绑架,愿他们始终知道花在哪个方向开,愿我们始终陪他们一起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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